他趋礼叩拜伏跪于地,我倒是没能看出一丝半毫的尊敬。不等我开口,他便自顾自地说起来。近日来相似的说辞,听多了不觉索然无味。虽说已经做好准备跟他干耗,如此却也教我十分烦躁。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,语气越发不善。所谓君臣礼仪在他看来大抵是不做数的。一开始觉得厌烦,习惯后倒是乐于看他一人在那里生气。
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,他半低着头,线条勾出刚硬的弧度。等他下文的间隙,自案上随意拈起份奏表草草扫去,俱是些反对迁都的说辞:
“宁饮建业水,不食武昌鱼;宁还建业死,不止武昌居……”
传唱的童谣竟被这左丞相拿来讥讽自己,实在是——
我从书简中略略抬起视线,探究一般打量着面前的人;他对上我的目光也不躲避,反是皱着眉直直瞪了回来。
我透过他的瞳孔看到自己面上渐渐漫起的笑意。
“陆丞相,”我出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,满意地看到他的眉头皱得更深,“这武昌您待不惯,便回建业去吧?这儿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
我倾了倾身子,猜测着他的反应。果不其然,他的神情又激愤起来,却碍着些微薄礼数,不好当场发作。
我简直要大笑出声。
你奈我何?
我勾起唇角,眼底的愉悦一分不减地显露出来。
他看着我,脸色在摇曳的烛火下阴晴不定。半晌,他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为人臣者,不得不以死争。
“臣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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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凯:您是青春期延迟了吗?
草稿流,好想看凯皓激情干架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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